仪陇大梯子渡口最后的摆渡者
2015-01-12 09:55:40   来源：   

　　奔腾的嘉陵江水蜿蜒流淌，将仪陇县城与河西片区“一分为二”。长久以来，渡船成了群众往返嘉陵江两岸的唯一交通工具。随着仪陇嘉陵江二桥建设的快速推进，新政镇大梯子渡口上最后一艘渡船即将退出历史舞台，渡口最后一名摆渡者刘昌美也将结束坚守了大半辈子的摆渡生涯。

　　1月10日上午8时，薄雾下的嘉陵江自西向东缓缓流淌。大梯子渡口上已站着好几位等候过江的乘客。一艘渡船从江上徐徐驶来，刚靠岸，身着黑夹克的刘昌美敏捷地跳下船，将锚绳套在岸边的锚桩上。船上的乘客踏着踏板从船上徐徐走下。

　　刘昌美出生于1955年，16岁开始在大梯子渡口摆渡谋生。刘昌美告诉记者，他的外公、爷爷和父亲都曾在大梯子渡口摆渡，那时嘉陵江仪陇段还没有大桥，往返新政和度门镇、光华乡之间的乘客只能乘船渡江。最兴盛时，曾有20多艘渡船在嘉陵江上穿梭。

　　刘昌美年少时，新政还属南部县的管辖范围，往来船只隶属于南部航运公司，码头归新政渡口所管辖，是一家事业单位。年少的刘昌美在新政中学读书，每到周末，便到渡口来帮忙。那时的渡船没有发动机，全靠竹篙和船桨摆渡。夏天，火辣辣的太阳直射在身上，“一天下来，脸上都要掉层皮。”提起那段艰辛的岁月，刘昌美依然记忆犹新。虽然很累，但一天下来有1元钱收入，这在当时已经算是高工资了。“那时坐船过江每人只需2分钱，不过那时的2分钱比现在的1元钱值钱多了。”刘昌美的妻子笑呵呵地说。

　　随着时代的发展，新政渡口所改制，刘昌美承包了渡口，添置了机动客轮，过江更加方便快捷。

　　行船数十年 从不敢有一丝懈怠

　　“大爷，麻烦你穿上救生衣。”每次开船前，刘昌美都会不厌其烦地提醒乘客。许多乘客是上街赶场的农民，安全意识比较淡薄，觉得一穿一脱很麻烦，便把救生衣提在手上。刘昌美总是一遍一遍地说服乘客穿好救生衣，然后再开船。

　　刘昌美的妻子负责收船费，也是行船途中的安全员。“不要把头手伸出船外，有小孩的乘客要照顾好各自的小孩，船掉头会有轻微震动，请大家站稳扶牢。”船行嘉陵江，一些头次坐船的乘客难免兴奋，总想把头手伸出船外，近距离感受奔流不息的嘉陵江水。更有一些小情侣，学着电影中男女主人公的样子，相互拥抱立于船头，体验飞一般的感觉。此时，刘昌美的妻子总是耐心地劝说乘客坐回各自座位，等船靠岸停稳后，才允许他们到船头演绎浪漫。

　　“安全责任大于天，开不得半点玩笑。”刘昌美说，每天破晓，他总会细致地检查渡船设备、船体，遇有下雨天，还要在甲板上铺上防滑垫，防止乘客滑倒。行船数十年，刘昌美从未发生一起水上安全事故。

　　二桥春节前通车 摆渡将成历史

　　2012年11月19日，仪陇嘉陵江二桥破土动工。距离二桥不足百米的大梯子码头，刘昌美每天都会站在船头，眺望着不远处机器轰鸣的二桥建设现场。

　　“大半辈子都在船上渡过，突然有一天不再需要渡船了，感觉就像多年的孩子走失了一样。”仪陇嘉陵江二桥将于春节前建成通车，群众往返河西和县城不再需要渡船，投资几十万元的渡船还没收回成本，夫妻俩年纪也大了，下一步该如何打算，成了刘昌美开始思索的问题。“准备借助新政临水优势，发展观光旅游。”刘昌美说，近几年新政下大工夫发展旅游产业，龙神垭乡村旅游景点、河西离堆公园、沿江河滩湿地公园等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，刘昌美计划把渡船重新布置一下，改造成观光游船。

　　当天下午5时许，天色渐暗，刘昌美夫妻俩准备开船运送最后一班乘客。像往常一样，刘昌美耐心地提醒每位乘客穿上救生衣。伴着马达的轰鸣声，渡船顺江而行。不远处，仪陇嘉陵江二桥建设现场，工人在暮色中加班加点工作。不久，仪陇嘉陵江二桥即将建成通车，这个古老的渡口，这位淳朴善良的摆渡人便将完成历史使命，结束摆渡生涯。

　　轰轰的马达声响起，刘昌美双手稳稳控制着船舵，妻子费力地拉起锚杆，用一根长长的竹篙撑船，船慢慢地远离浅水区，缓缓地消失在暮色之中……（李斌）